有这样一位老人,他,曾经出生入死、转战南北;他,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让他虽92岁高龄却仍精神矍铄;他,就是西安航天医院第一任院长、有着75年党龄的老党员——朱磊。
每每一聊起抗战的那些事,老人依旧是那样神采奕奕,仿佛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就在昨天,下面就让我们摘录几个小片段感受一下那些年的那些事。想打鬼子却被分进医疗队
朱磊老人1923年出生于河北,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中华民族全面抗战开始。
此时的朱磊还只是一名14岁的少年。为了不当亡国奴,父母把他送到距离家乡定县三里之外的李亲顾镇,当时八路军十八支队驻扎在那里。就这样,朱磊成了八路军十八支队二十三大队政治部主任的勤务员,正式成为一名战士。
老人回忆说,因为年龄小,他最终被分在了医疗队,每天学习护理知识,帮助受伤的前线士兵进行一些简单的包扎及生活护理。老人说:“当时特别想上前线,不想在后方,因为医疗队总是带着伤员转移,总是被敌人追着挨打而没有还手的能力。但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医疗队条件非常艰苦,虽然医生都是协和医院的,水平非常高,但苦于没有药品,而且伤员经常吃不上饭,伤口的愈合只能靠自身的抵抗力。”
不久,八路军冀中军区后方医院成立,朱磊作为二十三大队青年队队员加入后方医院,成为了一名战地护士。
老人回忆称,大扫荡时,他们带着伤员驻扎在山沟里,住在用树枝、茅草搭的临时窝棚中。有一天,又没有粮食了,朱磊就和战友下山找粮食,刚出山沟他们就发现一队鬼子,当时他们虽然年纪很小,但知道如果往回跑就会把敌人引到自己的驻地,而当时驻地只有医护人员、伤病员和几条旧枪,根本没有作战能力。他们灵机一动,利用庄稼的掩护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最终引开了敌人。”与白求恩共事1939年秋天,日寇疯狂扫荡华北平原。当时朱磊作为护士,随着大部队在太行山北麓的唐县、完县和易县一带山区和日寇周旋。
1939年9月初,医院迂回转移到易县杨家台附近,院部在孟子岭。
一天晚上,正在值班的朱磊与护理员李福安提着马灯去查看伤员,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警觉间,一队人马已经来到眼前。
“孟子岭的?”为首的骑马者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边问边下了马。这就是白求恩,原来是他巡回做手术来到了这里。
于是,朱磊有了与白求恩一个多月的工作接触。白求恩到达孟子岭后,顾不上休息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那时,我军的医疗器械紧缺,很多骨折伤员根本没有固定的器械。白求恩就系上围裙,用从敌占区搞来的铁棍,亲自打制一种叫“托马氏夹”的简易固定工具。每当这时,朱磊就蹲在白求恩身边,帮他拉风箱。
在与白求恩接触的一个月中,朱磊经常看到白求恩把组织上给他分配的大米、白面、土豆和鸡肉等特殊食品送给重伤员吃,甚至亲自一勺一勺送到伤员嘴里,而他自己一口也舍不得吃这些在战争年代比黄金还要珍贵的食物。
“‘吃吧孩子,伤好了才可以去前线打日本人。’白求恩在给重伤员喂饭时总是这样说。”朱磊回忆着,感叹着。
不久后,白求恩不幸逝世,但他的精神却深深地影响着朱磊的一生。
抗日战争胜利后,朱磊进入中国医科大学学习。解放战争爆发后,他又跟随第四野战军医疗队参加了解放战争,亲身经历了辽沈、平津战役,而在新中国成立后他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据朱老回忆,1945年7月,他们正在延安,爷台山战役下来了大批伤员,他们跑进跑出地忙着处理,突然听到有人喊“小日本投降了,抗战胜利了”,大家都站在那里有点发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欢呼声、呐喊声响成一片,就连不能站起来的伤员也挥舞着拳头高呼。当天夜里,大家载歌载舞,一夜都没有合眼,八年来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得到释放。
夕阳斜下,落日的余晖给老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环,也许我们永远不能抵达他们的内心,但我们相信,共产党员的信仰、抗日救国的信念、舍身卫国的意识已经像空气中的氧离子一样随着他们的血液渗透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在他们的心中,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共产党员”的称号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
□本报记者兰增干
通讯员白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