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有元、清两朝少数民族入主中原的政权,至于较前的少数民族类割据政权在陕北曾纷纷亮相,匈奴的大夏,羯的后赵,氐的前秦,羌的后秦,鲜卑的北(西)魏,党项的西夏,女真的金,契丹的辽……在与北方游牧民族的血火征战中,文化攻防也是重要武器,这在陕北地名中屡见不鲜。
羌族,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古老民族,因“羌笛悠悠霜满地”“羌笛何须怨杨柳”等诗句而为人熟知。原本是广泛分布于北方、西北的游牧民族,晋时,在北方建立过后秦政权,后因战争势力渐衰,今聚居于四川大巴山地区,因陕北曾为羌族的重要活动区域,有关羌的地名在陕北多有分布,如洛川县的上铜堤、下铜堤,就是由羌姓同蹄演绎而来,但更多的地名是以汉族文化心理而出现的。
镇羌堡,也可能是出于对羌人犯边的恐惧记忆,直到明代,朝廷仍高筑墙、广筑堡。成化二年(1466)依尚书王复奏,在今府谷境内修筑镇羌堡,可以说目的明确,与拒墙堡、拒门堡、助马堡一起被称为塞外四堡。可能是寓意过于直白而暴力,1952年改为新民,今属府谷县的一建制镇住地。
羌村,作为中国人大都知其一二,在今富县。鄜州羌村因史圣杜甫的《羌村三首》而名垂青史,为世人关注。羌村无有贬意,也可能曾经是羌人的生活区域而留下的标记。因清代有杜甫“粉丝”打诗圣品牌办酒房,名气渐大,导致酒房号逐渐代替了村名,“圣”发音变异为“申”,今为富县岔口乡大申号村。这也许就是商业氛围的特殊功效,而我国历来不乏,今天仍是,有这种去真存伪、以商凌文的实例。
平羌,顾名思义,望文思义,是汉人单向思维的一种心理诉求,至于这里有无平羌的战果已不得而知。不幸的是,对于命名者来讲,由于时间的推移与羌人的迁徙,解除警报后,人们早已失去了也许不应有的警惕,这个赋予特殊寓意的原安塞县村庄,今发音、文字均已失去本色,成了安塞县的一个镇子坪桥。
无独有偶,汉中市也有个宁羌县,县名不言而喻,目标明确。民国年间陕西三杰之一的于右任,从民族团结角度,建议改羌为强。1964年,经国务院批准,宁羌县改为宁强县。孤立看,这些地名也许没必要被人重视,但如果把陕北这几个地名,与汉中的宁强(羌)县连线,再看看现在紧邻宁强的羌人的聚居地北川、汶川,人们不难发现,那正是一条羌人的迁徙路线,也许是一条血泪生命线,这是不是因陕北地名,让历史告诉未来呢?
□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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