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一号”动力系统研发侧记

天宫，是中国古典神话中三界的统御者玉皇大帝的宫殿。帝王将相封禅祭天、黎民百姓修仙养性，都梦想有朝一日可以得道成仙，一睹天颜。9月29日，“天宫一号”在国人瞩目中璀璨升空，飞向遥远的太空，即将与随后发射的“神舟八号”实现交会对接，中国航天人正以其非凡的智慧和气魄，把美丽的神话变为现实。作为助天宫飞天的金牌动力的打造者航天六院，在飞天路上撒下的泪与笑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严谨态度打造动力系统发射“天宫一号”的火箭发动机的工作环境极其恶劣，发动机起动过程各参数变化很快，温度从常温瞬时上升到3000℃以上，压力从常压增加到130个大气压以上，成千上万个零部件同时满负荷工作，几万条焊缝同时受到剧烈冲击和振动，任何一个焊缝、零件都不能有丝毫闪失。
    “在地面一旦差之毫厘，到太空将会失之千里。”工程师介绍，为了使设计方案减少人为因素影响、更加科学合理，研制人员常常从不同的思路、不同的计算方法进行设计后，再组织专家学者充分讨论，进行技术“碰撞”，有时是5、6个人不同的思路，只有当他们对接成功、充分验证后，才将设计方案确定下来，从源头确保科学和质量。
    “对细节的严谨态度不仅仅体现在设计上，在加工制造时更是要精益求精。近三千个小孔，整整检了两个半月的时间”，航天六院的职工董江华现在想起加工用于发射“神舟八号”与“天宫一号”的长二F火箭发动机喷注器小孔的那段日子还是深有感触。
    董江华回忆，那段时间，每天生产前，计量部门都要对加工机床进行精密度检查，检查合格后方可加工。车间还制订了《关键工序质量特性记录表》，生产中每走一道工序都要对关键数据进行记录，每个零件都要进行质量特性实测值记录。要求对加工出的小孔实行全检制，“一套发动机上的九个喷注器近三千个小孔，最小的孔径不到1㎜，全靠手工一个一个的测量，车间安排专人配合检验员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才完成了这项工作。”
    愿做“天宫”里的“螺丝钉”“从发射‘神舟一号’到‘天宫一号’所有火箭发动机的推力室的加工我都参加过。现在回想一下感觉特别自豪。”刘治宏是一名钳工，工作多年的他对发动机系列产品的生产装配有着特殊的感情。“选择零件时，要求密封面上不能有一点划痕，甚至要求零件表面的金属纹路都必须保持一致，而且所用的零部组件不允有任何质疑。”
    每次生产配套前，刘治宏都要跟随车间工艺、检验、管理人员一起到库房对产品实物质量的状态和质量原始资料进行检查确认，按照优中选优的原则，选择质量特性符合要求的关键件和重要件。所有的装配工序及装配部件均要做到眼见为实。最后，还要组织对组合件和发动机的对外接口进行认真检查。
    如此苛刻的条件，使刘治宏和工友们在干活时也是异常小心，生怕对产品造成一丁点的损坏。推力室钎焊完成后，表面和内腔容易产生锈点，一般来说不会对产品的性能产生影响，但是为了达到零缺陷的要求，为了使发动机“仅有的露在外面的部位”有一个完美的外观，刘治宏和同事还要拿着细砂纸对锈点进行精心的打磨，尤其是打磨推力室头部的时候，整个人要趴在推力室内，头和手穿过直径仅270㎜的喉部，才能到达头部的打磨位置。每次从推力室里面爬出来，工友们都戏称他为“卖炭翁”，因为整个人都被打磨的粉尘混合着汗水染黑了。
    “看着‘天宫’升天心情十分激动，想想之前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杨峰笑着说。1992年，理论与实际操作成绩位居技校毕业生第一的杨峰，来到六院7103厂25车间，承担起了大型液体火箭发动机活门零部件的精密加工任务。阀门加工是火箭发动机的一大关键技术，杨峰所加工的阀门是火箭发动机上的核心部件之一，直接关系到卫星、飞船、导弹的发射成败。高质量的阀门，来自操作者过硬的加工技术，而过硬的加工技术则来自操作者日积月累的经验。
    为确保推举“天宫一号”的运载火箭发动机研制任务圆满完成，25车间专门成立了以杨峰为组长的技术攻关小组。他利用业余时间翻阅大量有关技术书籍，根据不同零件的结构特点、材料性能、加工精度要求，在加工过程中大胆创新，反复试验，针对各种活门零、组件结构特点，总结出了一百多个加工难度大的零件创新加工方法，攻克了R主活门、火药启动器等关键件的加工难点。
    “我的岗位可以平凡，但我的人生不能因此平淡，如果可能，我愿意永远做‘天宫’的一颗‘螺丝钉’。”正是有着像杨峰一样，众多甘愿为航天事业奉献自己的“螺丝钉”，中国的航天事业才能有今日的辉煌成就。
    本报记者刘鹏周娅琳